耐心圣徒站起来，走近了她。她把手张得大大的，紧抓住他的衬衫。

“我希望是我来做，”在这古怪而超然的平静中，她说道，“我不希望是你。我不希望是你，奥古斯丁，毕竟……这项罪必须是我的。”

“还有几个小时，”他拿不准地说，“如果我们现在掉进冥河……”

“我们可以近距离看着我们的人民死去，”她说，“死亡的行星可能已经脱离其轨道了……我们只是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撤销复活。数以百万计的人民……我们所有的数以百万计的人民……不，我必须这样做。我人不是很好，奥古斯丁，而且我从来就不非常优秀。”

而第一次，伊安忒的嗓音响起了，陷进了低语：“长姐，你做了什么？”

“我杀了帝明星，”梅茜摩恩说，“杀了第二宫，第三宫，第四宫，第五宫，第六宫，第七宫，第八宫，第九宫……还有第一宫，不过谁在乎呢？他死了。他消失了。他聚在一起的东西现在必须分离。太阳一定立即死掉了，那些灰衣图书馆员会第一个知道——然后是第七宫，是罗德……但约翰建立的每个体系都将终止。每支家族可能都能听到其生命支持系统濒死的叫喊……即使在我说话的时候。”

不知为何我设法说：“我们必须去救下所有人。现在。”

“不可能的。”梅茜说，冷酷如死亡。

在所有人中，是伊安忒在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都不试一下吗？”

“帝明星将在几分钟内崩溃，小妞，”另一个宰执说，他也如濒死之人般平静。此前我只见过这种平静一次，而且不是在活人身上见到的：在一个死掉的女孩的脸上也有那种平静，她在我叫她躺下的床上被刺穿了、被伤害了。“帝明星会变成一个黑洞，在那个星系中的任何人都无法逃脱。九重宫结束了。”

“九重宫消失了，”梅茜呼应道，“它结束了……它消失了。我们一直计划着大规模疏散……但我的机会出现了……并且我抓住了机会。我抓住了机会，奥古斯丁。现在我会死掉，并且面对冥河。”

“不行。”奥古斯丁说。

“奥古斯丁，你承诺过我在我们做下这件事后，我们会去某个地方，掉进最近的太阳里——”

“前提是这件事还是一个幻想，”他说，仿佛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职责圣徒手掌里握着燃烧的余烬，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雕像；伊安忒凝视着太空，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哪怕她很高。她看起来很小。很困惑。我甚至不想知道自己看起来什么样。奥古斯丁说，“前提是计划发生在完美的情况下。实话说，是我们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情况。你放手一搏，而你必须这么做，而现在各宫都死掉了。复活野兽还在那里。”

“你不能让我这么做。”

“你有份工作，喜悦，”他说，“如果你现在杀了自己，你会让一切变得极其不整洁，而这就不像你了，不是吗？”

她麻木地说，“协议不是这样说的。”

“运气不好，”奥古斯丁说，“事情已经完成了——因为你选择弄脏自己的手，所以我的手干干净净，你不得不忍受这个事实，那就是你选了错误的男人缔结自杀约定。我讨厌他们。克里斯塔贝尔可能结束了我和阿尔弗雷德之间的所有好事，但现在报应来了。我们要集合舰船——集合剩下的所有人——尽我们所能地请求和平——与伊甸追随者合作。然后我们会找到一个地方实现古老的承诺……在那之外的某处存在一个不是用血换来的家园；不是为了我们准备的，而是为那些被宽恕的人准备的。婴儿总是会出生。家族总是会建立。而鲜花会在死灵巫术的坟墓上凋谢。”

她的喉咙动了。“奥古斯丁——”

宰执默默地抱住了她：他们拥抱彼此，就像做了噩梦被吓醒的孩子。他们同样默默地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