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光线明亮并且有很多人的话,去海滩就是另一回事了。诺娜想试试运气。

“不能去海滩,”小卡说,在水槽边擦干着盘子,“我不喜欢今天的城市。我在市中心的时候,有两个人被枪击了。还有人被拖进了河里。”

“被淹死的?”

“被勒死的。脖子断了——头扭了一圈。”

“恶心,”诺娜说,然后她突然有了个主意:“小卡,我今晚能不能回学校?”

“学校?为什么?”

诺娜试着想出真正聪明且令人信服的理由。“辣酱在担心什么事情,”她说,“辣酱说有人在监视教室,但她不肯告诉我细节。我想确保他们都不会出事。”

卡米拉倒不是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诺娜看得出来,小卡有点认真对待这件事了。小卡的黑眉毛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她把另一个盘子放在架子上,折起一条腿,这样她就是单脚站立,站着的大腿上放着另一只脚。“在夜里不行,”她说,“今天有枪声就不行。”

“但天还没黑呢,而且现在的天空总是很亮。”

“等到放学时就会够黑了。”

诺娜绝望了。

“但我是助教。我有责任。”

“我知道,”卡米拉说,她放下脚,然后抬起另一只脚,“保证自己的安全也是你的责任。两种责任冲突了。”

诺娜觉得又热又气。

“对于我可能成为的另外两个人,我很难有责任感,”诺娜说,知道自己听起来很乖戾,却不知如何平息,“我不认识她们。但对辣酱和诚实和小诞和露比甚至包括凯文,我非常有责任感,而且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知道的。也许我可能成为的那两个人也会对辣酱和其他人产生深深的责任感,小卡。”

“噢,她们中的一个绝对是这样,”卡米拉说,“另一个也许也一样。我不是说你对她们有责任。我是说你对我和监守人和皮拉有责任。”

在绝望中,诺娜扑倒在地板的软垫上,她和小卡会在上面做伸展运动。

“小卡,责任只是意味着你永远不能做自己认为真正重要的事情。”

“没错,”卡米拉简单地说,然后:“我们别等皮拉了,去拿晚餐吧。”

她们走到鱼店,诺娜渴望地看着大海,听着鱼贩解释港口暴动的最新情况,这样她之后就可以翻译给卡米拉听。没有枪的乖女孩要待在家里面,鱼贩力劝道。大约一小时前,太空电梯被突破了,因为许多忠诚的士兵被命令改为围攻军营,一群老工人被逮到试图用一张钥匙卡劫持太空梭以离开本星球。他们中的许多人被射杀了,而且反正那里也没有太空梭。再也没有太空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