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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诺瓦举着她的黑色刺剑,刺向顶部钻井的方向。她的非惯用手举在胸前,指关节抵着锁骨,前臂缠着萨麦尔·诺维纳里的黑链——真正的幽暗堡黑钢,每一段链节都打造成死亡之颅的模样,重的一端是蝶状的骨盆雕刻物,由灌铅骨头制成——毫不悦耳地互相碰撞着。她的神经由钢锻成;她的肠子由一些更小的材料制成,主要是恐惧与愤怒的古怪混合物。现在它们的质地变得像稀粥,或者热面糊。“倒地就算输。”她说。

“哈罗,”她对面的骑士说,“我们不必这样做的。”

“那就收回你的主张,承认我是首席骑士,你这杂草蠕虫黏液。我没有你的体型——我没有你的力量——但我为独一个目的受训,我不会被剥夺这个机会。”

“是啊,哈罗;但我父亲会杀了我的。”他说。

奥特斯·尼格纳德在她面前笨重地移动。他体型结实,穿着新长袍和靴子,驮篮也是新的,还有他曾祖母的刺剑——她羡慕新靴子和刺剑,但不羡慕驮篮。驮篮是用黑曜石和最坚固的帆布新做出来的,一定掏空了宝库。哈罗愤恨地想她父母会不会为此贱卖什么东西。

奥特斯全身都是肌肉和脂肪;他有着现代第九宫骑士渴望的巨大身材,而她永无希望与之匹敌。她从没试过。在哈罗的职业生涯早期,她就意识到,如果她不能拥有体型,或者体重,或者纯粹的身躯宽度,那她就要拥有速度,技巧,敏捷。她在五岁左右就下决定了。

由于被剥夺了武器,哈罗便爬上了阿纳斯忒西亚纪念碑,取回了萨麦尔之链,这是原初守墓人死去多年的武侍的神圣遗物;因为这项罪行,她被强迫在现在站着的这个祭坛前,剥去衣服,被虔敬父亲用鞭子抽背,直到那位女儿介入。现在哈罗有了链子,但那位女儿从未让她忘记那次介入。

“哈罗,”样貌可怕的骷髅脸骑士说——五年前摩德斯卸任时,他就把头骨图案刺青在了儿子奥特斯脸上,在那时,被收养的死灵巫师后嗣已经确认了由奥特斯作为她的首席骑士;颜料下的瘢痕清晰可见——“他们永远不会让你去的。我真的不希望他们这样做。我不想远行至第一家族——我不敢想象自己去侍奉宰执,跟不用说像马蒂亚斯·诺乌斯那会儿,独自对抗一个宰执了。”

“马蒂亚斯·诺乌斯从未对抗过血腥的宰执。”

“历史清楚表明——”

“半张纸都消失掉了!”

“一个暗示性的校订清楚表明——”

“我是第九宫之女,”她说,打断了他关于“暗示性校订”的任何发言,“我是未兑现的誓言,是未亲吻的头骨的血牙。我承认自己是残酷的失败者。我可能已经被取代了——我可能不是只属于虔敬血脉的秘传的真正后嗣——但我承起这把剑!如果我不是巫师,我就有权力佩剑!”

奥特斯·尼格纳德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烛光照亮了他脸上的刺青伤痕,但他的表情与刺青图案的吓人模样不符。他背上的驮骨篮愉快地沙沙作响,令人联想到孩子的沙坑。

“哈罗,”他说,“你甚至不是真的想为她佩剑。”

“对,”她说,“我希望她活活被油煮熟。我希望她在人群的注视下掉进洞里。我希望有人用一对大镰刀砍向她脚后跟的肌肉。我极其由衷想看到那一幕。我会买票去看。”

奥特斯怯生生地说,“但你知道她很——”

“不。”

“他们说她正在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