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受苦又听了几分钟,然后她发脾气地或痛苦地或两者兼而有之地把耳麦扔到了桌子上,这很不寻常。接着她用手捂住了那颗鼠灰色的脑袋。

诺娜嘴里塞了太多东西,她不得不正视事实,急忙大口大口吞咽起来,这是她能做到的最礼貌、声音最小的吞咽,但实际上毫无效果。她喉咙发出的声音有点像海滩上试图吞下一整根香肠的海鸥,真的很大声。我们一起受苦放下电话,用狂野的目光看着卡米拉和诺娜:那种眼神很像辣酱露出过的。但不要紧。卡米拉说,“别立即行动,”而诺娜觉得这很傻。

“但是小卡,”诺娜说,“我们得去找皮拉,你听到她在说话了。你没听出来是她吗?”

“我听到了。”卡米拉说。

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戴了面具但露出了眼睛的伊甸追随者慌乱地说:“上个轮班的被勒晕了,锁在医务室里。那个死灵巫师消失了。检查没有按序完成——干扰——”

“别找借口了。去叫基层指挥官过来。”我们一起受苦厉声说。

“是的女士。”

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在对方离开后,卡米拉平稳地说,“那比你应得的结果更好。”

“你是在跟我说事情很顺利吗?”我们一起受苦的嗓音拔高了,“在我看来,冠冠中尉以你只能在三流戏剧中看到的热切动机和敏捷手段背叛了我们。而且我居然相信了……她发了一千次誓……狙击命令是下的,你知道吗。并不是要爆那个宰执的头。她下令如果她被发现了,就爆掉她的头……而且我居然信了她。我以前也见过要求爆头处理的人,但他们的眼神跟她不一样。她是有信念的。然后就从我们眼皮底下偷走了德特罗斯……并且在没有追索权的情况下失去了皮拉·德维。我就知道我们该杀掉她。现在他们又指名要找你!我们被双重背叛了。”

诺娜立即恼怒起来。“别这么说皮拉,”她说,“皮拉不会背叛我们的。”

“孩子,你的意见不——”

“我可不会让她生气,”卡米拉平静地说,而让诺娜非常羞愧的是,我们一起受苦确实犹豫了。在我们一起受苦犹豫时,卡米拉说:“扫描频率。检查在那个地区是否有启动的窃听器。”

“解释一下。”我们一起受苦顿了下后说。诺娜觉得我们一起受苦的反应太慢了。

“皮拉刚刚告诉我们一切都好,”诺娜说,“但我希望她来学校接我,而不是去了军营,因为那样的话就不会出事了。谢天谢地,她没事儿。”

在凝视了一会儿后,我们一起受苦拿起小翻盖机和传话器拨打了一个号码。诺娜听到了对话的片段:“调到短波频率,”和“别问问题。直接去做,”但她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她转向卡米拉,向后滑动椅子,加入墙边的卡米拉。卡米拉移到一边,给诺娜留出空间。

“我觉得不舒服。”诺娜说,后悔喝了那么多水。

卡米拉的眼睛闪了闪。“别着急。”

“我讨厌你脚踝上的镣铐。”诺娜说,荒唐地想哭。

“你总是这么说。我不在乎的。过来这里。”

卡米拉做了件她很少做的事情。她用手臂紧紧地环住诺娜,诺娜能感到她肩膀处聚拢的肌肉和二头肌,接着她拉近了诺娜。诺娜把头靠在卡米拉的肩膀上,环抱住卡米拉的躯干。她们就这样站着,诺娜抱着卡米拉,小卡抱着诺娜。卡米拉感觉起来温暖,强壮而安全,她的骨头感觉起来也很好:肩膀处的凹陷,脖子下坚硬、稳固的线条和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