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忒领着我走过那些令人毛骨悚然、垂着彩虹色装饰的走廊时,哈罗,我一直在想你他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直相当确信,我随时会发现自己沉回水里,而你就在那里,准备好替我收拾烂摊子,不让我跟九重宫皇帝握手。我从不想跟上帝见面。任何漫画书里都没人见过上帝。上帝只会作为一封信出场,写给在故事里退场的那些人,因为他们必须侍奉不朽之王。我不理性地确信,看到上帝的行为——就是故事的结局处。是为新角色腾出空间。
我们在一扇毫无特征的门前停了下来,门半开着——我说的毫无特征,意思是皇帝房间的门可能会被误认为属于扫帚柜——而伊安忒死了般停住了。
我晓得了;这扇门不应该开着。伊安忒把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无声地把门完全推开;我们偷偷进入光线昏暗并且同样无聊的小门厅,左边有另一扇半开着的门,通向奇怪地很熟悉的起居室。对这个起居室的印象在我脑后唠叨着:我知道你去过那里,但奇怪的是,有些记忆像是我自己的,有些记忆像是通过墙洞传来的低语。
泰汀德瑞俄丝贴在起居室旁的墙上,这样她就能通过缝隙往里看,而我也这样做了因为,好啦,因为很好奇。
房间里的是塞忒瑞亚。是塞忒瑞亚的尸体,背对着我们。她被一根看起来很生气的肌腱整齐地绑在椅子上。我看不到谁在跟她说话。
“——不是困难的问题,”有人在说,听起来没有特别在忧虑,“你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想知道——怎么做到的?说真的,比起生气,我更多是印象深刻。”
另一道嗓音仍然像是沙砾。“我控告你意图全部或部分地,毁灭人类种族的行为——”
“指挥官。”
“——对此,唯一的判决是死亡;反复进行大规模屠杀,彻底瓦解了政治制度和社会、语言、文化、宗教、所有细节以及各个国家的个人自由,通过使用——”
“指挥官觉醒,”他说,听起来像是他用一只手揉了揉脸;传来了沉闷的吐息声,“这些话我早就听过了。”
“喊我全名,否则根本不要喊我。如果我放过这个听你说出这些词的机会,那我就要被诅咒了。”
九重宫皇帝叹了口气。
“指挥官觉醒对那些英勇逝者的回忆。”他说。
“全名。”
“我不能相信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要求什么。”
“全名,盖乌斯!”
传来准备吸气的声响。
“觉醒对那些英勇逝者的回忆愿美德涌现哎呀被拍回了沉重现实,”他一口气背诵完了,“正确吗?”
“它们是死字——是远至一万年前的人链,”死尸说,“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