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你最不想见他们的时候,第八宫总是在那里。剩下的人都赶回杜尔西内娅身边,他们大步走过杜尔西内娅房外的走廊,一尘不染的长袍衬得粉刷过的走廊有点脏。吉迪恩差点拔剑出鞘;但他们是有求而来,并不是为了打仗。
“第三宫玷污了一具尸体。”塞拉斯说,这是他在打招呼,“骨仆都被破坏了。二宫人和七宫人在哪?”
哈罗说,“一个死了。一个丧失行动能力。老师也一样。”
“这让我们严重缺乏人手。”第八宫死灵巫师说,他的血管里毕竟流淌着人性的善良乳汁,谁也无法指责。他甚至没有流着假装同情、稀薄且寡淡无味的果汁。“听着。三宫人已经打开了潘特夫人——”
帕拉梅德斯说,“阿比盖尔?”而哈罗说,“打开了?”
“今天早上,阿什特修士看见三宫人离开停尸房,但我们没再看到他们,”塞拉斯说,“他们不在自己的宿舍,设施的地板门也锁着。我们被迫联合起来。阿比盖尔·潘特被打扰了,而且被打开了。”
“请详细说明什么叫‘打开了’,因为我的想象力比你的描述更强,而且我在这里没什么乐子。”吉迪恩说。
八宫骑士沉重地说,“过来看看。”
这不可能是埋伏。除非一支家族要对抗两支。这一次,塞拉斯·奥克塔基塞隆似乎真的提心吊胆。这支可怕的队伍再次穿过走廊,走到中庭,向着餐厅和厨房那的临时停尸房前进,吉迪恩退回哈罗霍克身边。
哈罗喃喃低语,只说给吉迪恩听:“二宫人一个死了一个快死了。老师死了,还有和他在一起的亡魂——”
“老师反而攻击了二宫人。为啥你这么肯定老师没杀别的人?”
“因为老师最害怕的是迦南宫和设施,”哈罗说,“我需要回去检查一下,但我怀疑,他根本没能力爬下梯子。他本身就是一个创造物。但老师这个模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锅宝,一有麻烦就——”
“拼命跑。”吉迪恩说。
“我想说的是,用你的剑打它。”哈罗说。
停尸房沉闷,寒冷,平静。迦南宫其他地方的焦虑情绪没有触及它。停尸房已经满得无法承载更多了:两个青少年的尸体依旧安全地待在冰冷的铁抽屉里,坡罗忒西拉奥斯也在原地,尽管,他是一颗失去身体的头。由于很难把他整个塞进去,这也许算是因祸得福。马格努斯也躺在原地,太高了,有点不舒服:但他的妻子——
阿比盖尔的尸体被留在了外面,完全离开了壁龛。她依旧冰冷,依旧面色苍白,依旧死去了。衬衫被卷到了肋骨处。不怎么优雅的,一把刀打开了尸体的右腹部。那里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不再流血的洞。
第六宫不得体的兴趣从未被扑灭,他们都立刻凝视着伤口。卡米拉打开袖珍手电筒。哈罗挤在他们旁边,与此同时,吉迪恩留下来看着八宫人。塞拉斯看上去和阿比盖尔一样苍白无力且不舒服;他的骑士依然无动于衷,没有和吉迪恩对视。
“伤口是特纳的三叉刃造成的。”帕拉梅德斯说。他把手指放在伤口上。没有丝毫畏缩,他把手指放进洞里,然后停了一秒钟。“并且取出了——不,肾脏还在。小卡,里面有东西。”
“放大镜?”
“不需要这个。它是金属的——卡米拉,它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血肉封住了它。它将会——我操!”